中医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瑰宝。2009年,我国第一次在全国评选国医大师,共评选出30人,江苏南通的朱良春就是其中一个,他在中医药学、中医教育、中医临床等方面都有很深入的研究,是全国闻名的大家。在成长、求学的道路上,他把个人的志向和国家、人民的命运紧紧地结合在一起。

朱良春1917年在镇江出生,小时候在当地一家私塾读书识字,他的父亲朱昶昇在南通经商。在他13岁的时候,父亲带他坐了两天两夜的船,从镇江来到南通,在这里改上洋学堂。私塾只教算盘和四书五经,从来没有教过阿拉伯数字,更不要说四则运算了。到南通以后,朱良春除了要适应南通方言,还要很快跟上数学这门课。功夫不负有心人,朱良春的学习成绩一路攀升,1933年,中考发榜时,朱良春以第17名的成绩被省立南通中学录取。

当时的录取除了考试成绩的排名,还要面试。朱良春如实告诉老校长,自己家境不太富裕,想尽快学到一门手艺养家。老校长善解人意,建议朱良春去同是张謇先生创办的南通私立甲种商业学校读书,说在那里一毕业很快就能找到工作。之后,朱良春以第六名的成绩被商业学校录取。

在学校,朱良春刻苦勤奋,但不幸染上了肺结核,只好休学一年。在这期间,他吃中药一个月左右,咳嗽、盗汗、低烧逐渐减轻,三个月过后,肺结核的症状逐步消失了。这让朱良春不知不觉开始关注起中医,并找寻一些书来学习,越学越有兴趣,一个“改学中医去治病救人”的念头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朱昶昇见儿子想要转学中医,就同意了。1935年,朱昶昇托远房亲戚到常州孟河镇,找到慈禧太后的御医马培之的后人马惠卿说情,恳请他收儿子朱良春为徒。马先生答应之后,提出拜师就得学三年,三年学徒费360块大洋。

在拜师仪式上,朱良春一个头磕下去,就正式成了御医马氏医学的传人。当时朱家并不富裕,东拼西凑弄来的钱,只够付一年的学费,好在经过他父亲的请求,马惠卿先生同意了朱家分期付其余的学费。之后,朱良春一边学常州孟河方言,一边学抄方子。马先生见他很勤奋,就时不时地亲自点拨一下,鼓励他多读线装书。当时的线装书是很名贵的,朱良春就靠手抄,把马家的中药秘方抄录下来。

朱良春聪明过人,求知欲强烈,抄方已经不能满足他的想法了,再加上家里很难再拿出接下来两年的学费,朱良春正在彷徨之际,报纸上登了苏州国医专科学校招生的广告,而且学校是免费的。这引起了朱良春的关注。这所学校有很多名师任教,而且校长章太炎不仅是他敬仰之人,也是个写了很多书的中医学大家。很快朱良春就被苏州国医专科学校录取,在那里开始接受正规的科班教育。

1936的春天,朱良春获得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接受了章太炎先生“亲炙之教”,这让他更是刻骨铭心。无奈一年后,学校停办,朱良春的学业被迫中断。他看到很多伤病员需要救治,非常心痛。1937年11月,在命运的十字路口,朱良春选择去上海继续深造,坚定要学医救人,以这种方式救国。

凭着苏州国医专科学校校长(王慎轩)的推荐信,他顺利地被上海中国医学院录取,拜沪上名医章次公先生为师。多年后,朱良春提起自己患病后的学医经历,总结说:孟河马太医家抄方是启蒙阶段,苏州国医专科学校学习是稍入门径,而到上海中国医学院师从章次公先生学中医,才算登堂入室。学成之后,朱良春也实现了自己治病救人的初心。章次公赠朱良春的印章所刻“儿女性情、英雄肝胆、神仙手眼、菩萨心肠”正是对这位国医大师的诠释。

作者单位:南通广播电视台电视节目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