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象征着威武和勇猛，代表着吉祥和平安，寄寓着尊严和荣誉，预兆着胜利和凯旋，扬州和虎有关的话题比比皆是。

孟德龙 摄

卧虎藏龙——民俗与地名

小孩子过端午节时，都会在脖子上戴一只纸做的老虎，认为它有辟邪之用。教场的说书，最有名的是《武松打虎》，想象中景阳冈老虎一定非常威风。小孩子满月过周时，扬州人常以虎头虎脑、虎声虎气作为褒奖之词。

扬州也有以虎命名的地名，嘴边上的如老虎山、老虎墩。

老虎山是邗沟与漕河之间的一条路名，老虎山的得名，是因为此处原有一座土山，地势隆起，其形似虎，故俗称老虎山。土山的来历，是因为古代在疏浚河床时，就近堆积河泥而成，这和扬州城中的埂子、城东的康山、城西的小金山的形成，都是同一道理。开挖小秦淮的土堆成了埂子，从而形成埂子街；疏浚七里河的土堆成了康山，从而形成康山街；清理保障河的土堆成了小金山，使得瘦西湖多了一道风景。老虎山和老虎山路的来历，也是如此。

老虎墩在甘泉镇西，甘泉山南，因发现东汉墓葬而出名。老虎墩是一座凸起的黄土墩，周围都是平坦的农田，唯有此墩兀然雄踞，故当地人称其为老虎墩。老虎墩的形成也是因为人工，其实是墓葬的封土。1984年，在老虎墩下发现汉墓，出土了许多文物。其中，辟邪形玉壶的材质是新疆和田玉，造型为神话中的辟邪，手托灵芝，中部镂空，上置环钮银盖，是汉代玉器的杰作。同时出土宜子孙玉璧，琢工也是精美绝伦。老虎墩汉墓是券顶垒砖层数最多的，这在同类砖室中十分少见，现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学者认为，老虎墩可能是汉代扬州诸侯王家族的墓地。

虎象征着威武和勇猛，代表着吉祥和平安，寄寓着尊严和荣誉，预兆着胜利和凯旋。民间有一种说法，说上山虎是高升，下山虎是发财——虽然俗了一点，人们还是非常愿意以此作为对虎年的良好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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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虎生气——图腾与百戏

中国原来是个多虎的国家，《山海经》中记述“多虎”“有虎”的山，约有十余处之多。早在黄帝时代，虎就和其他猛兽一样，成为先民部族的图腾。《列子》中说，黄帝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帅熊、罴、狼、豹、貙、虎为前驱，以雕、鹖、鹰、鸢为旗帜”。这里说的不是真正的野兽猛禽，而是黄帝联合以上述走兽飞禽为图腾的部族，进行征战。

人把虎豢养起来，并加以调教，这在《庄子》一书中已有记载。庄子写道：你不知道那些养虎的人吗？他们从不把活生生的动物给它吃，因为他们懂得虎扑杀动物时产生的兽性；他们也从不把整个儿的动物给它吃，因为他们懂得虎撕裂动物时产生的兽性。养虎的人总是仔细观察虎的饥饱，及时疏导虎的习性。虎与人不是同类，而虎却驯服于养它的人，是因为养虎的人能顺其天性来调教它。从庄子的话看来，那时人们对于虎的驯养，已经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经验。

汉代的斗虎，可以分为人与虎相斗和虎与虎相斗两种。河南南阳、山东济宁、四川汉阙都发现过人虎相斗或相戏的画像。画像中，虎的矫健、人的慓悍，刻画得栩栩如生。据《水经注》载，魏明帝曾经使力士与虎相搏，“虎乘间薄栏而吼，其声震地，观者无不辟易颠扑”，可以想见当年斗虎的惊险与激烈。

魏晋南北朝时期，虎戏继承了汉代的余绪。这时也出现了以伏虎闻名的传奇人物。在中国，冯妇搏虎、李广射虎、武松打虎，永远是美谈。而曹操的儿子曹彰，也是这样一个人物。《三国志》曾称曹彰，“少善射御，膂力过人，手格猛兽，不避险阻”。他与虎格斗时，居然把虎尾缠绕在自己的手臂上，显然是一种在众人面前的表演，因此众人才“莫不服其神勇”。扬州司徒庙所供五兄弟，也是因服虎而闻名的。

明清时代的虎戏继续流行，但风头逐渐式微。曾任两淮巡盐御史的清人曹寅，亲眼看过圈养的老虎，写了《圈虎诗》和《圈虎词》。其《圈虎》诗云：“危机忌一踏，密网结千层。困极声尤厉，耽余气忽腾。阴风枯壁树，斜日射池冰。豢食同供急，应惭上苑鹰！”老虎因为被圈养的缘故，如今在鹰面前都有了惭色。黄仲则有《圈虎行》，生动地描绘了清代虎戏的详细情形。值得注意的是，诗中的“似张虎威实媚人，少焉仰卧若佯死”等句，充分表明此时的虎戏已经与汉代的虎戏大异其趣。看来到了明清时代，随着古代尚武风气的逐渐消退，虎戏也变得温文尔雅起来了。于是，虎舞也就取代了斗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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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胆龙威——传说与考证

据说扬州蜀冈有虎，见于《增补搜神记》卷四：“扬州英显司徒茅、许、祝、蒋、吴五神，居扬州日，结为兄弟。”这五位异姓兄弟喜欢打猎，而“其地旧多虎狼，人罹其害”。一天，兄弟五人在溪边遇见一位孤寡老妇，到溪边饮水，就把老妇接到他们家中，当作母亲奉养。兄弟五人虽然住的是茅屋草房，吃的是粗茶淡饭，但对老母孝顺备至。不久，五人出去打猎，回来后不见老母，就到处寻找，担忧老母“多被虎噉”。兄弟五人奋力追寻于山中，恰见一只老虎迎面走来，匍匐在地，束手就擒，从此扬州虎患消失。后人怀念他们的德行和义气，立庙祭祀，有求必应，这座庙就是蜀冈西峰的司徒庙。

据《增补搜神记》记载，隋炀帝时，五义士因护驾有功封为司徒。到唐代，加封为侯。宋代绍定年间，叛将李全数次来到扬州，祷告于司徒庙，结果均不吉利，一怒之下将司徒神像加以毁坏。没过三天，李全被戮。叛贼平定后，宋帅赵范亲率僚属，到司徒庙隆重祭祀，以答谢司徒保佑，并重建司徒庙，使其更加庄严高大。

清代扬州人对蜀冈有虎一事是有争议的，不过，五司徒的故事纵非发生于扬州，扬州人也宁可相信蜀冈有虎，因为，正因扬州人崇尚的侠肝义胆，需要借助猛虎的威力才能得以更好地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