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融融,位于常州苏东坡纪念馆“藤花旧馆”内的紫藤花竞相绽放。这里是苏东坡的终老之地,相传苏东坡曾在此亲手种下一株紫藤,“藤花旧馆”因此得名。那花开一树的廊架上,紫藤枝繁叶茂,如瀑布般倾泻下来,仿佛在诉说着“千古第一文人”的情怀,也承载着常州人民对苏东坡的敬仰与怀念。

常州藤花旧馆

紫藤花竞相绽放

苏东坡一生颠沛流离,浪迹华夏多地,但他“眷此邦之多君子”,对常州一往情深,并在藤花旧馆度过了人生最后的时光。南宋时,常州太守晁疆伯怀念苏东坡,在孙氏馆遗址建东坡祠,元末毁于战乱,如今的藤花旧馆是明代中期在原址复建的。

藤花旧馆门前,西侧照壁“顾塘迎坡”说的是东坡归常。公元1101年6月,苏东坡举家搭舟沿大运河至常州,黄昏时分抵达顾塘桥畔。正对藤花旧馆大门的是苏东坡铜质坐像,头戴方冠,美髯飘飘,睿智泰然,气度非凡。紫藤架下的内墙上,镶嵌着两幅石刻,完整刻录了苏东坡两次上表皇帝的《乞常州居住表》和《再上乞常州居住表》,表达了他钟爱常州、归隐常州的迫切心情。前表中写道:“臣有薄田在常州宜兴县,粗给饘粥,欲望圣慈,特许于常州居住。”当得知朝廷准予他常州居住时,他喜极而泣,为如愿以偿而歌:“归去来兮,清溪无底,上有千仞嵯峨。画楼东畔,天远夕阳多。”

苏东坡铜质坐像

《乞常州居住表》石刻

在内庭憩心园内,西侧太湖石垒起的假山下方是文人墨客必不可少的洗砚池,石槽古朴,水滴琮琤。乾隆下江南后,洗砚池被移至东坡公园附近。东侧是一口斑驳的古井,是苏东坡在此居住时的生活用井,至今仍然活水不涸。这古井的水,必定见证过宋时的明月,浸润过东坡的疲惫,也滋润了常州的文脉。坐北朝南的眷君堂内,是一组苏东坡与钱世雄、维琳长老一起对诗论禅的雕像。据考证,苏东坡在世时曾先后14次到访常州,而钱世雄、维琳长老则是他的好友,常常在一起咏诗释道。

公元1073年底,苏东坡由杭州经常州赴润州救灾赈饥,船抵常州城外时正值除夕,他不愿打扰地方官民,但又与常州心心相通。“多谢残灯不嫌客,孤舟一夜许相依。”当年的情景,晕染出一幅苏东坡站立船头的水墨画,长长久久地挂在藤花旧馆的南墙上。

苏东坡曾经用过的古井

馆内紫藤香如故

鸡黍之约、庐里之约……命运的车轮兜兜转转,苏东坡还是选择把最后的念想留给了常州,常州也因为苏东坡的曲水流觞而形胜江南。当年的藤花旧馆前临顾塘河、后接白云溪,是常州最繁华的地方,苏东坡非常喜欢这两面临水的清幽之地。或许这会让他想起家乡眉山,那个绿水环绕、唤鱼牵黄的地方。

花如蝶,人如流。从紫藤花开的顽强和美丽中,苏东坡逐渐学会了剥离时间匆匆流逝的衰败感,用他的笔触、微笑,带给自己和后来的人们更多常乐、向上的力量。

作者单位:常州广播电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