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杰出书画家米芾与江苏镇江有着不解之缘:他十多岁后移居润州(今江苏镇江)达40年,视镇江为他的第二故乡;受以镇江为代表的江南烟雨影响,他开创了自己独特的绘画风格——“米氏云山”;他的父母和他都归葬于镇江。

米芾像(资料图片)

米芾(1051年—1107年),字元章,号襄阳漫士、海岳外史、鹿门居士。祖籍山西太原,迁居襄阳,17岁(虚龄)后随父母迁居润州。徽宗诏为书画博士,曾任礼部员外郎,人称“米南宫”,因举止“癫狂”,人称“米癫”。

米芾能诗文,擅书画,精鉴别,书画自成一家,与其长子米友仁开创“米氏云山”(又称米家山水或米家云山)画派。擅篆、隶、楷、行、草等书体,与苏轼、黄庭坚、蔡襄并称“宋代四大家”。苏轼等著名书家赞米字“风樯”“阵马”“高古”“骏迈”。

传米芾一世清明,在住所的选择上也特别喜欢清静,“居每择山明水秀”。镇江南山北水,城在山中、山在城里,运河穿城而过,城外绿水青山,米芾在这里找到了与其个人品位最为合拍的城市气质。据他的儿子米友仁说,米芾在镇江生活了40年。在镇江米芾先后建宅三处,千秋桥西名宝晋斋,北固山下名海岳庵,鹤林寺还有精舍,苏东坡曾戏称米芾是“狡兔三窟”。

米芾画作 《云起楼图》

米芾绘画成果与镇江山水是分不开的。米芾研究专家、江苏文化名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王川著文称,南方的空气温润,雨水很多,特别是到了五六月的黄梅季节,整天都是雨雾迷蒙,山林间弥散着轻薄的水汽,如烟如雾,这给多树的丘陵增添了一层朦胧和神秘,飘浮着的云,又为静态的山提供了动感,使山活了起来。烟云一起,远近的山就拉开了层次,分出了距离。米芾就选取了这种烟雨迷蒙的丘陵,来作为自己独具个性的绘画符号进行探索。他用笔蘸着墨,在易洇化的宣纸上点厾(读音dū,指画家随意点染)挥洒,并根据烟雨的层次来形成浓浓淡淡交错的效果,远看的效果就如雨中掩映的草山,既葱郁又朦胧。这是他独创的一种平淡天真的画法,特别容易表现烟雨中的浅山丘陵,这一技法被人称为“米家云山”。米芾的这一技法,被他的儿子米友仁所继承,并有所发展。

王川认为,米家云山的出现,是中国画中的一大更新,它突出了墨在画面中的作用,把线条的作用退为其次,对于特定的山水面貌来说,这是非常适宜的。米芾给后世900多年的画坛以垂范,南宋的画派、元四家、明四家、清四王和四僧,无不受他的影响。

米芾在《净名斋记》一文中,将对镇江的酷爱之情跃然纸上:“带江万里,十郡百邑,缭山为城,临流为隍者,唯吾丹徒(镇江古称)。”一个“吾”字,说明米芾已经完全自觉地把自己视作一个丹徒人了。

米芾所书《多景楼诗帖》(局部) 王川提供

米芾的著作,著名的有被称为绘画品鉴名著的《画史》和被称为研究我国古代书法名迹较早的重要著作《书史》。书法传世的代表作有《苕溪诗》《蜀素帖》《虹县诗》《向太后挽词》等。行书《多景楼诗帖》是米芾传世大字之代表作。其附有自注:“多景楼,禅师有建楼之意,故书。”据此推测,米芾写此诗时,唐末建于临江楼故址的多景楼已不存,诗人创作完全是凭自己对北固山江景的体悟写出来的。“华胥兜率梦曾游,天下江山第一楼……”此诗写得浪漫雄丽,奇崛不凡,与书法艺术正相辉映,堪称诗书完璧。

位于镇江南山鹤林寺附近的米芾墓

米芾于大观元年(1107年)病逝于淮阴,其子米友仁将其遗体归葬镇江南郊(一说葬于十里长山),并在鹤林寺山门外砌房供奉他的遗像和牌位,据说是遵照米芾的遗愿。“五州烟雨南宫笔,千里江山北固诗。”这是后来的人们对米芾的赞扬。

900多年后的今天,在镇江,仍然随处可见米芾的印记。焦山碑林中的“城市山林”横额石刻,北固山多景楼上的匾额“天下江山第一楼”都是米芾书写的真迹。

米芾墓位于鹤林寺附近的黄鹤山,占地约1亩。墓前有石坊,墓外围用石砌成,直径约4米。周围翠柏苍绿,墓前竖石刻碑文。

2007年是米芾辞世900周年,为纪念这位与丹徒有着历史渊源的名家,镇江市丹徒区举办系列纪念活动,并于当年6月动工兴建米芾广场。广场位于扬溧高速丹徒段东侧,背依十里长山,面向丹徒新城,由米家山、米宫亭、书法墙等景点组成,举手奋笔疾书的米芾塑像矗立广场中心,广场面积约3.95万平方米。

米芾广场米芾雕塑

镇江还创建了中国米芾书法公园。公园2010年2月奠基开工,2013年5月开园面世,2014年创成国家4A级旅游景区。

中国米芾书法公园位于十里长山文化园西北侧,占地面积40.5公顷。其中,“米帖林”陈列有重刻之宋拓米帖211件、新刻丹徒米帖73件,展示有历代书家题赞米芾法帖跋文及米芾有关诗文书论语。摹刻原件悉数由故宫博物院提供,其中宋拓米帖与新刻丹徒米帖真迹全部系国家一级文物,堪称国内外米芾法帖集大成者,也是当今世界唯一的米芾法帖全貌集结展示之艺术殿堂。

作者单位:镇江日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