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东,阳澄湖南岸,坐落于此的草鞋山遗址藏着江南文明的源头和密码——这里也被称作“江南史前文化标尺”“稻作文化原乡”。

草鞋山,因“形如草履”而得名。6500年前,先民们在这里依水而生、农耕劳作、建造房屋、纺麻缝衣,留下了新石器时代的生活轨迹。6500年后,后人们在这里规划城市、布局产业、攻关科研、生产生活,加快建设开放创新的世界一流高科技园区。

草鞋山遗址是苏州工业园区重要的历史文化资源。苏州工业园区聚焦文明探源,依托草鞋山考古遗址公园这一载体,活用文化遗产,传承历史文脉,积极探索以文化“软实力”为区域发展提供“硬支撑”。

跨越数千年,草鞋山的故事还在续写。

行走在遗址间 感受六千年前璀璨文明图景

仲夏时节,阳光如同六千年前一样,照耀在草鞋山遗址这一方土地上。

走进草鞋山考古遗址公园,迎面而来的,是一扇模拟先民们建造房屋的工艺——“木骨泥墙”制作而成的“时空之门”。透过“时空之门”,市民游客可以遥望草鞋山1972年至1973年首次发掘现场。

这是一次震动考古界的发掘,发现了马家浜文化一崧泽文化一良渚文化“三叠层”。30年后,这里发现的稻田遗迹,是中国发现最早的有人工灌溉系统的水稻田遗迹。

“作为江南史前文化的中心聚落,草鞋山遗址保存有长江下游史前文化完整的发展序列,再现了长江下游史前人类历史的发展史,是长三角地区历史发展的一部完整的‘地书’,为研究太湖地区、长江下游的古代文化提供了典型地层与文化遗物,具有考古学上的里程碑意义。”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历史学部主任王巍如是评价。

草鞋山考古遗址公园是国内为数不多的位于国家级经济开发区内的城市考古遗址公园。仔细梳理草鞋山考古遗址公园近年来的发展,“保护”“规划”“考古”成为重要的关键词。在坚持“保护第一”的基础上,苏州工业园区积极探索“考古遗址+科技、研学、城市更新”融合发展的新手段,讲好草鞋山“江南文化”源头故事。

艰辛与惊喜并存 用一次次努力对话古老文明

在一个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的“钢筋水泥森林”里,打造城市考古遗址公园,考验园区人的智慧、眼光和决心。随着园区建设全面提速,文化遗存的保护工作更显紧迫。京沪高铁建设、东港河驳岸改造、312国道苏州东段改扩建……在一次一次城市建设和更新过程中,文物工作者们躬身于此,用一次次努力“对话”古老文明,在高歌猛进的城市开发大潮中,保住了珍贵的文化遗存。

2018年,经国家文物局同意,江苏省人民政府批准通过《草鞋山遗址保护规划》,保护规划范围约40.2公顷。作为国家级经开区,园区的土地资源极为宝贵和稀缺,在这样的背景下,园区依然全力以赴排除用地等种种困难,推动规划真正从纸上落到地上,重视程度足可以见。

2019年起,苏州工业园区确立“边发掘、边保护、边展示、边研究、边宣传”的总体理念,聘请王巍为首席专家,为草鞋山考古遗址公园规划建设和考古研究提供专业指导。与此同时,园区委托苏州市考古研究所对草鞋山遗址进行全面系统的考古调查勘探工作。草鞋山遗址考古工作从早年被动地抢救性考古发掘和配合基本建设发掘,逐渐转变为积极的主动性考古发掘。

2022年6月28日,草鞋山考古遗址公园核心区建成并面向社会开放,草鞋山遗址及其地下埋藏的珍贵文物从此走进公众视野,真正“活”了起来。同年,草鞋山考古遗址公园被国家文物局公布为第四批国家考古遗址公园立项单位。2023年,草鞋山考古遗址公园入选首批江苏省省级考古遗址公园,草鞋山遗址考古工作站正式投入使用,标志着草鞋山遗址保护利用工作迈出了历史性的一步。

长三角古代文明论坛、草鞋山遗址保护学术交流会、“纪念草鞋山遗址考古发掘50周年”学术研讨会、“草鞋山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创建专家咨询会”等专家会议陆续举办,《草鞋山出土文物精品图录》正式出版,草鞋山遗址的考古成果和文化价值不断呈现在考古界和公众视野之中。

创新“打开方式” 擦亮文旅融合的“金名片”

戴上AR眼镜,穿越到遥远的马家浜文化时期,眼前一片郁郁葱葱,先民们在“身边”生活劳作;一眨眼,又置身于水稻田,看到先民们创造出以水井和水塘为水源的两种灌溉系统……

这是苏州工业园区首创的户外考古遗址公园AR沉浸式“数字化游园”:根据考古资料复原马家浜文化时期、崧泽文化时期、良渚文化时期草鞋山先民生活数字化场景,以及史前动物与植物等要素数字孪生体,让观众身临其境感受千年前的生活。

为了真正让文物“活”起来、让公园“潮”起来,园区创新推出数字化体验、主题游学等大众喜闻乐见的“打开方式”,一步步把草鞋山打造成为探源江南文明的“活教材”和展现文旅融合的“新名片”,让前来参观的市民游客与古老文明“双向奔赴”。

除了AR沉浸式“数字化游园”,园区还在线上开设了《文物会说话》《寻迹草鞋山》《稻田守望者》《考古进行时》等品牌专栏,通过图文、音频、动画等多种形式,让生僻的远古器物走进公众视野,也让草鞋山的文物故事更加鲜活动人。在线下,草鞋山成立了一支50余人的志愿者团队,为社会公众提供免费讲解1800余场,服务时长超2500小时。

精心打造的文化品牌活动也成为草鞋山的一大看点。去年以来,园区策划草鞋山文化大讲堂、考古研学、春日游园会、丰收嘉年华等一系列活动,揭开考古的神秘面纱。在江南好时节,到草鞋山“体验古人春日必做的N件事”,猜一猜春花谜题,读一读颂春诗歌,古人的风雅扑面而来;在浪漫丰收季,到草鞋山体验割稻、脱粒、编织、彩绘、拓印,走近草鞋山先民的耕织生活,庆丰收喜乐,享文化盛宴……在活动中,市民游客深度感受到草鞋山的文化魅力。

“大考古”步履不停 做优文化之“核”

探寻文化遗产传承路径,编制规划不可或缺。截至目前,苏州工业园区已完成《草鞋山考古遗址公园规划》编制。同时,结合最新考古勘探情况以及《草鞋山考古遗址公园规划》,园区已启动《草鞋山遗址保护规划》修编工作,科学的规划让草鞋山考古遗址公园得以系统有序发展。

苏州工业园区持续落实“大考古”理念和考古研究工作计划,由苏州市考古研究所与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中国科学院南京湖泊与地理研究所、江苏文物考古研究院、南京大学等专业机构开展多学科研究。在科学保护、规划引领、做实考古等创新举措的加持下,园区推动草鞋山考古遗址公园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学界业界的地位以及百姓的关注度得到持续提升。

今后,苏州工业园区将围绕“在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上探索新经验”等重大要求,用“新举措”推进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创建,用“新视野”开展考古发掘与研究、展示与阐释,用“新语言”讲好草鞋山“江南文化”源头故事,着力打造“四时有景、内容丰富、兼具传统与当代”的新型空间,让公园更具可看性、互动性和展现性,让市民共游、共读、共创、共享草鞋山文化,推动草鞋山文化遗产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打响具有园区特色的“江南文化”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