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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孝通26访江村

2023-02-14    沈昌华

费孝通,清宣统二年(1910)11月2日出生于江苏苏州吴江松陵镇富家桥弄,2005年4月24日在北京病逝。毕生“脚踏实地、胸怀全局、志在富民、皓首不移”,是著名的社会学家、人类学家、民族学家和社会活动家。

费孝通对中国农村的第一个比较深入的微型调查,是在吴江开弦弓村进行的。“江村”是费孝通为开弦弓取的学名。

江村及吴江,是费孝通学术生命的起点,是他开展实地调查跟踪时间最长的基地。费孝通先后26次访问江村,他每次踏进江村,乡亲们都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和知己,热情地欢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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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孝通第一次访问江村是在1935年6月,他从清华大学研究院毕业并取得公费留学资格。他和新婚妻子王同惠在广西大瑶山开展特种民族调查时,误踏捕虎陷阱身负重伤,妻子王同惠命丧大瑶山。此后在广东医治一段时间后,回到家乡。这时,离出国日期还有一些日子,姐姐费达生建议他到乡下去休养。当时,费达生在吴江庙港开弦弓村帮助农民开办一个生丝精制运销合作社,盖有厂房。在村子里,费孝通了解到一些农民的生活。在和村里人的接触中,逐步深入到他们生活的各方面去提问题。费孝通的姐姐和这村子里农民关系很好,乡亲们对他的提问总是有问必答。费孝通随手记下了许多素材。到他离开村子的时候,笔记本里积累了不少有关开弦弓农民生活的资料。

费孝通去英国留学乘坐轮船要走好几个星期。在船上他把手里的调查材料拿出来,编成了一本后来著名的《江村经济》一书的初稿。到了英国伦敦经济学院经过两年学习,他写了一篇《开弦弓,一个中国农村中的农民生活》作为博士论文。论文被他的导师认为是“人类学实地调查和理论工作发展中的一个里程碑”。最初出版该书的英国书店出版商为了便于推销,改了一个书名叫《中国农民生活》,但在书的扉页上保留了中文名称《江村经济》。费孝通的这本学术名著,至今仍蜚声中外。

费孝通把江村调查看做是他进入“了解中国社会”的开始。后来相当一段时间,他还在云南找到与江村不同类型的农村,开展了《江村经济》一样的实地调查,写出了《禄村农田》等著作。

从1949年到1957年的8年里,费孝通由于担任相应职务,研究重点转移到民族问题上。

1957年4月至5月,费孝通在得到中央领导的准许后,偕同中国科学院经济研究所里一些年轻学者,二访江村,这次调查持续了一个多月。费孝通自己在村里住了20天,写出了《重访江村》一文。此后20多年,一直没有机会进行农村调查。

重访江村24年后的1981年,费孝通第三次访问江村。当年,江村还没有通公路,费孝通一行从震泽镇坐小轮船进村,6公里路程花了一个多小时。后经费孝通向省政府有关领导建议和争取,得到省、市交通部门支持,江村在1982年底通上了公路。费孝通这次访问后写了一篇《三访江村》。当年11月,费孝通在英国接受皇家人类学会授予的赫胥黎奖章时,就是拿这篇《三访江村》进行演讲。

费孝通三访江村后,中国社科院社会学研究所做出决定,在江村建立一个社会调查基地,把江村作为一个可以进行不断观察的社会科学实验室。此后,除了1989年等个别年份,费孝通每年都要来江村访问。

自1982年至2002年的20年间,费孝通总共23次访问了江村,并联系访问江村,形成了如《九访江村》《江村五十年》《吴江行》《再访震泽》《中国城乡发展的道路》《吴江的昨天、今天、明天》等重要著作。费孝通还介绍他的学生入住江村,调查各自的研究课题。

费孝通第26次也是最后一次访问江村,是在2002年9月29日,那是他赴苏南等地调查城镇化和社区建设结束之后到江村的。费孝通走访了当年的老保姆和重访江村时的老房东,还和开弦弓小学的一些学生合影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