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约733年—804年),字鸿渐,复州竟陵(今湖北天门市)人,唐代著名茶学家,一生嗜茶,精于茶道,被尊为“茶圣”,他以创作世界第一部茶叶专著《茶经》闻名于世,对中国乃至世界茶业作出了卓越贡献。

天宝十一年(752年),礼部郎中崔国辅被贬为竟陵司马,与陆羽相识,两人常一起出游,品茶鉴水,谈诗论文。天宝十五年(756年),陆羽在崔国辅帮助下出游巴山峡川,考察茶事。同年六月,安禄山叛军进逼长安,二十四岁的陆羽愤作《四悲诗》,流落至太湖流域的吴兴(今湖州)、无锡等地。同时,陆羽也与太湖流域的丹阳结下了不解之缘。

结交挚友

陆羽初到江南,结识了时任无锡县尉的丹阳籍大诗人皇甫冉。皇甫冉,润州丹阳(今属江苏)人,比陆羽大十七岁,状元出身,当世名士,是一位多才多艺,怜才重友之士。皇甫冉也是陆羽初来江南结交的第一位挚友。两人一见如故,友谊殊深。陆羽在皇甫冉寓所逗留期间,还经常到周边县市茶山进行考察,皇甫冉也为陆羽的茶事活动提供了许多帮助。皇甫冉写有《送陆鸿渐栖霞寺采茶》,记述了陆羽的采茶活动和他们之间深厚的友谊。

皇甫冉的弟弟皇甫曾,与皇甫冉并称为“二皇甫”,是享有盛誉的著名诗人。受哥哥的影响,皇甫曾也与陆羽结为至交。皇甫曾有《送陆鸿渐山人采茶回》,是皇甫曾远赴江西上饶探访陆羽时所作,可见两人友情至深。

寓居河畔

唐肃宗乾元二年(759年),二十七岁的陆羽离开他寄居的升州(今南京)栖霞寺,选择润州丹阳县(今丹阳市)作为旅居地,开启为期一年多的丹阳旅居生活。他在丹阳运河畔,选择距云阳古驿不远处的“鱼竿村”建造寓所居住。陆羽寓居丹阳之后,除了遍访丹阳本地的山川寺观外,还以丹阳为中心,游历周边扬州、镇江等地,考察长江两岸名山大川、古刹茶园,品鉴井泉、比较水质。据陆羽的《水品》中记载,当时考察内容包括了丹阳观音寺水、扬州大明寺水等名泉佳水。在访茶品泉的生涯中,陆羽专门朝拜过的深山古刹就有三四十座之多。

皎然寻访

陆羽二十四岁就结识了四十余岁的皎然大师,两人情深意厚,一僧一俗,成为“缁素忘年之交”。皎然(730年—799年),湖州人,字清昼,本姓谢,是南朝宋谢灵运十世孙,精通佛典,又博涉经史诸子。

陆羽寓居丹阳期间,皎然专程前来丹阳寻访。由于陆羽忙于外出考察,这种不期造访,大都会吃闭门羹,这颇令诗僧感到无限惆怅。皎然在《往丹阳寻陆处士不遇》一诗中描写寻访,诗写得字字意切,句句情真,“村人无数不相识,独立云阳古驿边。”是其中的千古名句。

筹写《茶经》

陆羽一生嗜茶,精于茶道,他遍访天下名茶、遍品天下名水,早就决心写一部关于茶的著作。陆羽寓居丹阳后,更是逢山问茶,遇泉品水,他常常驾一叶扁舟,造访山寺,考察丹阳周边的茶园,研制“茶道二十四器”并对茶的性状、品质、产地、种植、采制、烹饮、器具作一一记录留存,为著述《茶经》准备丰富的经验与素材。

上元元年(760年),陆羽从栖霞山麓来到苕溪(今浙江吴兴),闭门撰写《茶经》。在朋友帮助下,呕心沥血数十载,终于完成世界第一部茶叶专著《茶经》的著述。

品评名泉

观音寺初建于西晋太康年间,规模宏大。陆羽寓居丹阳期间,曾多次拜访位于丹阳城北郊的惠山观音寺,并品尝位于观音寺大殿前著名的玉乳泉水。

陆羽对各地名泉好水有着独特的鉴赏能力。他认为好茶应配甘泉,香茗才更淳美。自二十四岁渡江离开家乡后,陆羽对长江中下游部分地区的江河山川、风物特产,尤其是茶园、名泉进行了广泛的实地考察,并进行鉴别比较。陆羽在《茶经》中向品茶人推荐了天下二十名泉,其中就包括了丹阳观音寺玉乳泉。

延陵避乱

唐宝应元年(762年)秋,浙东台州发生袁晁兵乱,并蔓延至湖州。三十岁的陆羽只得离开湖州,移居茅山脚下的延陵县(今丹阳延陵镇)避乱。这里衰草遍布,交通闭塞,犹如陶渊明的世外桃源,比湖州安全许多,是避乱的好去处。陆羽的好友刘长卿写有《送陆羽之茅山,寄李延陵》诗:“延陵衰草遍,有路问茅山。鸡犬驱将去,烟霞拟不还。新家彭泽县,旧国穆陵关。处处逃名姓,无名亦是闲。”诗中李延陵为延陵县令李挚。

重访探友

唐大历五年(770年)春,三十八岁的陆羽重访丹阳,探望在家乡养病的挚友皇甫冉。两人相聚十多日后,陆羽再赴越州(今浙江绍兴)谒鲍防,皇甫冉抱病写《送陆鸿渐赴越》诗并序相赠。

岁月沧桑,距今已过去了一千二百六十多年,当年的寓居处“鱼竿村”,已不知所踪,但古运河遗迹还在,云阳古驿及观音寺遗址犹存,陆羽当年品鉴过的玉乳泉也保存尚好……这些都是千年古城——丹阳历史文化的珍贵遗存,已成为永久的乡愁记忆。

作者单位:丹阳市延陵镇人民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