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位于淮安市区的越河街因旧城改造而拆迁。老一辈的人都记得,越河街的东端毗邻着两家会馆——山西会馆和湖南会馆。湖南会馆东边就是土圩子和东圩门,山西会馆则在湖南会馆西隔壁。据史料记载,山西会馆为驳生猪业公会所在,馆中屋舍连片,有四五进之多,因地势关系,由北向南一进低于一进,站在越河街上可以看见每进房屋的屋顶。其中第三进为亚细亚煤油栈,院落中有很大的储油库,地下有管道与油库相连,直达门外河边码头。当时会馆所属各商家经营的生猪,由东边的臧家码头上下船,每天可达数百头,多时可达千头以上。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春,山西会馆开办私立新民小学一所,男生教室在馆内关帝殿,女生教室则在戏台上。

越河街拆迁前山西会馆原址上的老屋(房屋为后建)。资料图片

山西会馆与“九牛二虎一只鸡”的传说颇有渊源,其中那只“鸡”,就放置于该会馆正中的屋顶上。明万历八年(1580年),在潘季驯等人的谋划下,开始用石块砌筑洪泽湖大堤,又称“石工墙”。这项工程直至清乾隆十六年(1751年)才告完成,前后历经171年。大堤全长67公里,建成后,人们在湖堤的险工地带安置了“九牛二虎一只鸡”,以寄托降服水患的强烈愿望。“九牛”为生铁铸造,外实内空,与真牛同样大小,与铁铸底板连成一体。当时的人们认为,按照五行相克的原理,铸铁牛能镇住水患。九头牛的分布位置大致如下:一头牛在市区东边的大口子附近,至今还有人把那里叫做“铁水牛”;一头在马头镇的街口;一头在淮阴区高堰村河堤上;两头在高良涧船闸;另有两头在三河闸附近;洪泽南边的周桥、蒋坝镇五里牌也各有一头。目前,栩栩如生的铁牛仅存五只,而“虎”与“鸡”则不知所踪。有专家研究认为,“二虎”放在马头镇惠济祠院内的两个亭子里,“一鸡”则安放在越河街东端山西会馆的正中屋顶上。“虎”与“鸡”均为生铁铸造,其中“鸡”的作用是通报洪水到来的消息,好让人们及早逃命。

山西会馆隔壁的湖南会馆虽然房屋不多,院落却不小,远远大于山西会馆。民国十八年(1929年),湖南会馆房屋院落曾为广东中帮猪商租赁,收购经营的生猪屠宰后,在冰库地窖盐渍若干时间,船载南运,远销日本等地。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山东峄县中兴煤矿公司分销处亦设在此馆,北煤南运,在臧家码头中转。淮阴解放时,湖南会馆院中设立了食品公司仓库。1975年12月,淮阴糖烟酒公司成立,湖南会馆的院落又成为清江市分公司的专用仓库。据目击者称,当时拆除院落围墙时,发现每块砖头上都有阳文“湖南会馆”字样。

作者单位:淮安市档案馆 淮安日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