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形胜景观不仅是城市发展的自然基础，更是深刻的文化符号。从古代依据山水特征进行命名、赋予地名独特象征意义，到映射社会等级、塑造空间结构，再到当代人心中的文化记忆与城市认同标识，南京的形胜景观在各个历史时期均展现出独一无二的文化价值。其地理特色与文化象征，频繁出现在方志、史书、诗文等各类文献中，充分彰显了人们对南京形胜景观的高度认同，这种认同早已超越自然美学，更多地与地方归属感、历史传承脉络以及深厚的文化积淀紧密交织、难以分割。

一、南京形胜景观意象

明清方志对南京地区山水形胜予以细致入微的描摹，并塑造出了一系列深入人心的经典形象。总体来看，形胜景观以城市为中心，以山体为自然屏障与地域边界，以水系为贯穿其间的脉络，构筑出一片兼具旖旎自然风光、浓郁人文气息的美丽区域。这般山水格局，绝非单纯对地理特征的客观描述，而是古人凭借自身文化认知与审美偏好，赋予自然景观深厚象征意义的产物。

首先，城市借助山体构筑起防御屏障与区域边界。南京周边群山环绕，钟山、幕府山、栖霞山、鸡笼山等诸多山脉，宛如一道天然壁垒，起到分隔、守护和界定城市空间的作用。钟山被古人赋予了“龙蟠”这一神圣意象，象征着祥瑞与皇权的正统性，一跃成为南京山水格局的核心所在。幕府山等山脉在西北部连绵起伏，呈现“虎踞”之态，犹如猛虎镇守着城市，展现了自然景观所蕴含的威严与巨力。这些山势不仅在地理维度构建起南京的空间秩序，在古人的文化认知里，更象征着城市的长治久安，成为山水与城市相得益彰的美好典范。

其次，水系堪称城市的灵动脉络与活力之源。长江作为南京最重要的外部水系，自西向东奔腾不息，既为南京构筑起一道天然的防御屏障，又成为至关重要的交通要道。长江雄浑壮阔的自然风貌，不仅带来了强烈的视觉震撼，在军事防御领域更是扮演着“天堑”的关键角色，赋予南京城不可逾越的气势。而城市内部的秦淮河、玄武湖、莫愁湖等水系，则以细腻灵动的姿态或穿梭或穿插于城市之中，滋润着城市的文化肌理与市民生活。秦淮河作为南京的文化标识，流经城市南部区域，巧妙融合自然之美与人文风情，营造出“烟笼寒水月笼沙”的如诗如画的景致，见证了南京往昔的繁华盛景与历史沧桑。玄武湖、莫愁湖则如城市的绿肺，不仅有效调节城市气候，更为市民提供了宁静与优雅的休闲空间，成为城市内部不可或缺的重要生态要素。

再者，城市作为形胜景观的中心，与周边山水完美相融，共同勾勒出自然与人文交相辉映的迷人画卷。明清方志对南京山水形胜的记述，不仅如实记录下自然地理的壮丽，还巧妙运用比喻、夸张等修辞手法，为这些景观注入丰富多元的文化内涵，使南京的形胜景观既散发着纯粹的自然美感，又承载着历史的厚重与文化的积淀。

二、南京形胜景观的基本构成

（一）山要素

重要的山要素分布图（左为《国朝省城图》，右为《境内诸山图》，均源自〔康熙〕《江宁府志》）

南京周边群山环抱，钟山（又名蒋山、紫金山）雄伟壮丽，山势蜿蜒，恰似巨龙盘卧，在古人心中占据着极为神圣的地位。从明〔万历〕《应天府志》中便能一窥钟山的尊崇地位，被赋予“蟠（盘）龙”这一独特的文化与精神象征。

唐志称东南名山，衡、庐、茅、蒋，金陵有二焉。蒋山故名钟山，实都邑之镇，武侯所谓钟山龙蟠是也。

钟山等山脉所呈现的龙蟠之势，具体表现为山脉自东北方向逶迤延伸至西南，构筑起环绕城市的独特布局。古人出于对自然力量的敬畏，以及对钟山雄伟山势的深切感知，将钟山视为庇佑南京的神山，赋予其象征皇权和祥瑞的深刻内涵。又载：

宋周应合山川序云：钟山之左，自摄山、临沂、雉亭、衡阳以达于东，又东为北山、大城、云穴、武冈以达于东南，又南为土山、张山、青龙、石硊、天印、彭城、雁门、竹堂以达于南，又南为聚宝、戚家、梓桐、紫岩、夏侯、天阙以达于西南，绵亘至三山而止于大江，所谓龙蟠之势也。

与此同时，幕府山、马鞍山等山脉连绵起伏，共同构成了南京北部和西部的天然屏障，呈现出威风凛凛的“虎踞”之态。又载：

钟山之右，近之为覆舟、鸡笼，在宫城之后。又北为直渎、大壮观、四望以达于西北，又西北为幕府、卢龙、马鞍以达于西，是为石头城，亦止于江，所谓虎踞之形也。然考其山之远近，地之连脉，亦少有不合者。盖东南之山，关城重抱，山势连属，不可一一次序言之。

可以看出，覆舟、鸡笼、幕府、卢龙、马鞍等位于西北部石头城周边山体，共同构成了虎踞之形，犹如猛虎蹲踞，肩负着守城的重任。这些山脉不仅在地理层面发挥了分隔和保护的关键作用，在文化领域更是成为南京形胜景观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象征着稳定和坚不可摧。

（二）水要素

长江，作为南京最为重要的水系，浩浩荡荡自西向东流经城北奔腾而过。其浩渺的江水不仅为城市带来了水上交通的便利，更是在军事防御层面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在古人眼中，长江宛如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是南京抵御外敌入侵的天然坚固防线。滔滔不绝、奔腾不息的江水，象征着磅礴的力量和不可侵犯的威严。正如原江浦县凭借长江的险峻形势，成为拱卫京都的要地，素有“京都拱卫”“京师屏藩”之誉。清〔雍正〕《江浦县志》载：

浦邑形胜，前江后淮，群山环抱，所谓地险也。旧城筑于浦子口，新城筑于凤凰山，所谓设险也。长吏果能为国为民，固结人心，以为无形之险，又所谓伏至险于大顺也。

城中其他水系同样也别具魅力。秦淮河宛如一条灵动的丝带穿城而过，这条满载深厚文化韵味的河流孕育了南京往昔的繁华盛景，两岸的建筑错落有致，人文景观丰富多彩，与河水相互映衬、相得益彰，共同勾勒出独具特色的水乡风情。在人们认知中，秦淮河早已与南京的文化和生活紧密交织，成为灵动和生机的代名词。此外，玄武湖、莫愁湖等湖泊如璀璨明珠点缀在城市各处，不仅调节着城市的气候，为城市营造宜人的居住环境，还为城市景观增添了宁静与秀丽之感，在大众的认知里，这些湖泊象征着润泽和优雅。诚如明〔正德〕《江宁县志》记载：

玄武湖往其北，秦淮水绕其南，青溪萦其东，大江环其西，此建邺天然之池也。形势若此，帝王之宅宜哉。

其中“宜”字完美契合了秦淮河、玄武湖等地宜居特质，与人们的认知高度契合。

总的来看，长江与秦淮河等其他水系之间，存在着一种相辅相成的“外护”与“内养”关系。长江作为主水脉，对南京城起到“外护”作用，不仅提供天然防御屏障，还为城市的水路交通提供有力支撑。而秦淮河等其他水系作为辅助水系，在城市内部蜿蜒流淌，它们象征着南京独特的文化与浓郁的生活气息，对内“滋养”着南京的繁荣昌盛。正是这种独特的水系关系，使得南京既拥有长江赋予的雄伟险要，又具备秦淮河带来的温婉细腻，还兼具玄武湖、莫愁湖等湖泊营造的润泽氛围，形成了南京独树一帜的城市山水格局。

三、南京形胜景观的空间格局特征

（一）依山傍水的布局

南京城的选址巧妙借势山水相依的天然条件，形成了独特的空间格局。城市建筑和街巷依凭山势、顺应水势而筑，布局错落，既能使人欣赏到优美的自然景致，又借助山水磅礴之势彰显其威严。诸如先前提及的上元县“山形自东北而逶迤于西南，江流自西南而环抱于东北”、江宁县“玄武湖往其北，秦淮水绕其南，青溪萦其东，大江环其西”、溧阳县“南列屏风（山），北横瓦屋（山），两江交注，五渰连潴，形势之胜也”，以及句容县“箕距三茅绛岭，襟带九曲秦淮，县治四面山水环抱”。这种依山傍水的布局充分体现了古人对自然环境的尊崇和顺应，深信如此能吸纳山水灵气，赋予城市盎然生机与活力。因此，当这些山水格局有所消弭时，编撰者深感惋惜。清〔康熙〕《江宁府志》记载：

古之江水自三山东入……今江水西流，沙洲旷邈，马鞍、凤台为民居，日削而阴，山则陶冶为泽，渐不可寻矣。此则图其形势之大者焉。

（二）圈层的结构

明清时期南京地区府、县城的圈层示意图

明清时期南京的府城与县城的分布，依据自然山水的分布特征，形成了具有明显圈层结构的空间布局，可分为内圈、外圈。内圈由应天府（江宁府）及其附郭县上元、江宁构成，形成了以“龙蟠虎踞”著称的形胜圈。明〔万历〕《应天府志》卷14载：

上元附廓赤县在府治东北，东至周郎桥与句容界，西至古御街中分，南至永丰乡白米湖与江宁界，北至大江中流与六合界，广九十五里，袤八十五里，钟阜龙盘，石头虎踞，狮子、石头、临沂、直渎诸山牙趾相入，北枕大江，险过于汤池。

内圈南倚三山，东揽长江，西毗石头山，四周山脉环绕，构筑起极为紧凑且精妙的山水布局，如此形势不仅赋予内圈府城及其附郭得天独厚的风水优势，使得南京自古以来便被视为帝王之宅，更在军事层面上奠定了显著的优势地位。在政治、经济和文化领域，南京内圈也展现出强大的辐射力，成为历史长河中举足轻重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内圈区域中高效的行政管理体系与强大的资源掌控能力，深刻影响着外圈县城布局。

外圈由赤县、畿县构成，涵盖了位于府城西侧的江浦县与六合县，以及东侧的句容县、溧水县、溧阳县与高淳县。江浦与六合二县地处江北，四周山峦环绕，地形险峻，堪称南京北部的坚实屏障。江浦县享有“江北之要区”的盛誉，六合县亦有“京畿之屏障”的美称，二者在军事战略层面意义重大。句容县坐落在南京东南方向，凭借华阳地肺的山脉资源，地势得天独厚，作为府城的东南门户，其山水环绕的格局使其成为南京的天然屏障之一。溧阳县与溧水县位于南京东南侧，山水纵横交错，构建起区域内别具一格的自然防御体系。清〔光绪〕《溧水县志》卷1《舆地志》之“市镇形胜附”载：

溧水为金陵东南屏蔽……邑之东面东庐诸山迤逦环列，幽阻深靓。

寥寥数语，溧水县秀美的自然风光跃然纸上。

高淳县地处府城之南，凭借石臼湖等水势作为防线，构成了南部水陆兼具的双重防御格局。明〔嘉靖〕《高淳县志》1卷《形胜》载：

斯邑所据，亦控山濒水之区，故志形胜。地形夷旷，山少水多，荆山拱其前，腊山拥其后，丹阳、石臼、固城环绕其左右。

由此可见，这些外圈的县城共同组成了明清时期南京外围坚不可摧的防线，它们层层环绕，彼此呼应，互为掎角之势，不仅有力保障了南京城的安全，而且淋漓尽致地展现自然与人文和谐共生的独特魅力。

综上所述，南京府城与县城的形胜在空间上呈现出依托自然山水的圈层式特征，不仅打造出多重防御体系，而且成为南京城得以持续繁荣、稳定发展的坚实根基。

（三）门户与通道兼具功能性和文化性

南京的形胜景观中存在着诸多重要意义的门户和通道，如长江上的渡口、山脉之间的关隘等。这些地方不仅在交通与军事领域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且在文化认知层面同样具有特殊意义。譬如，紫金山作为南京首山、燕子矶作为长江南岸的关键渡口与制高点，皆为南京的门户，其险峻的地势和重要的地理位置使其在人们的认知里，宛如守护南京的前哨，象征着警觉和防御。清〔康熙〕《江宁府志》记载了这一认知：

古之江水自三山东入，沿阴山、石子冈北流以至于石头，又自石头沿马鞍、四望、卢龙、幕府，东折至于观音，又由临沂、摄山直抵京口，二百余里山势不绝，浮江而观之，三山据于西南，石头据于西北，秦淮中出，乃天限之门户也。

清〔光绪〕《江浦埤乘》卷1《疆域》也记载了编撰者对重要门户的认知：

江浦之地，大江限其前，滁河控其后，重山峻岭互其中，为水陆要冲、金陵门户，形胜实资险固也。……邑境诸镇则以浦口为东北之要，西葛城为西北之要，新殿庙为正西之要，乌江镇为西南之要，俱宜分设汛防者也，此形胜之大略也。

与此同时，一些古代的驿道、山间通道将南京与周边地区紧密相连，有力促进了经济文化的交流，在古人认知里代表着开放与联通。清〔康熙〕《高淳县志》中记载：

其余支西至花犇窑岗嘴，溯官溪河而上，为县之下沙，以收湖水……从砂石湾、牛耳港入固城湖，至官溪河，左右环绕焉。若祖山发源之水，则一出蒲塘桥入石臼湖，在县之北；一出诸家桥入固城湖，至县之南；合于县西塘沟分界之间，共注丹阳湖以入江。高淳山川之可纪者如此。

高淳县拥有错综复杂的水路网络和交通体系，方志编纂者在志书中通过详尽描绘河流与湖泊，充分揭示了高淳县丰沛的水系资源。这些水系借助蒲塘桥、石臼湖、诸家桥、固城湖等关键节点汇聚于丹阳湖，最终流入长江。这不仅展示出高淳独特的地理格局，还凸现了当地水路作为交通枢纽促进区域内外的资源、文化交流的重要功能。

四、南京形胜景观的价值

南京地区地处长江下游，位于江海交汇之地。四周环绕着低山和缓岗，河流纵横交织，湖泊星罗棋布，复杂多样的自然地理条件为形胜景观的形成奠定了丰厚的基础。其独特的地理环境不仅塑造了城市自然之美，在历史上还构筑起重要的军事防御屏障，使南京具备了天然的战略优势与深厚的文化象征意义。

（一）依山水筑城：凸显山水格局的地理优势

古代城市择址尤为重视控山濒水，南京地区的形胜与其紧密相连。明〔嘉靖〕《高淳县志》和清〔康熙〕《高淳县志》记载：

先王经理天下，分封列国，必据要害之地，以为固此形胜。所以为尚也。斯邑所据，亦控山濒水之区……金陵钟山左自摄山、临沂，达于东为北山、大城，右绕而南为青龙、石硊，至竹堂，又历紫岩、天阙，达于西南绵亘至三山，止于大江。诸葛武侯所谓龙蟠虎踞形胜之最。

明〔弘治〕《句容县志》记载：

箕距三茅绛岭，襟带九曲秦淮，县治四面山水环抱，俨若城池。

其中，“箕距”“襟带”“九曲”生动地刻画出句容县周边的山水格局——“山水环抱”，编撰者也达成了共识——“俨若城池”，意即这般山环水抱之态宛若一座天然的城池了。

（二）以山水为名：构建地方山水文化象征

南京地区方志中，以山水命名县邑蕴含着丰富的象征意义，不仅表达了对山水自然之美的推崇，也体现了地方的地域特色与文化认同。借助山水命名，县名被赋予独特的地理与文化意涵，展示了编撰者对地域形胜的敬仰以及对地方山水文化的深厚情感。

例如，六合因山而得名。明〔嘉靖〕《六合县志》卷1《地理志》中有“六峰拱合，邑以得名”的记载。清〔光绪〕《六合县志》卷1《地理志》进一步做了解释：

六合山六峰环合，县因山而名……六峰曰寒山峰、狮子峰、石人峰、双鸡峰、芙蓉峰、妙高峰。

江宁县、江浦县因水（长江）而得名。江宁县名前身是临江，为西晋太康元年（280）置。太康二年（281），晋武帝司马炎有感于“江外无事，宁静于此”，遂改临江为江宁。因此，江宁之名蕴含吉兆，“江”指长江，意即长江安宁，寓意天下太平、江山稳固。

上元县、句容县因山水美景而得名。明〔万历〕《上元县志》中《地理志》载：

金陵古称佳丽邑，与江宁分据其胜，然所谓龙蟠虎踞，长江、秦淮、青溪、玄武皆在境内，壮哉！县也诚无愧于首邑，云上元之名。

上元县因境内绝佳的山水美景，被评为应天府第一县邑，故而得名“上元”。

明〔弘治〕《句容县志》载：

据华阳地肺之胜，因山容句曲之名，南揖绛岩，北带长江，东达吴会，西隶建康，此形胜之大观也。

编撰者认为句容县占据着华阳这片地理精华之地，为铭记“山容句曲”的美景，取名“句容”。

（三）凭山水定位：彰显山水地域特色与认同

南京地区明清方志《形胜》篇中详尽地记载了众多府县的地理方位，尤其倾向于以山水为认知坐标原点或重要参照物。借助山水等显著的地理标志来描述县邑位置，不仅凸显各地山水的独有特色，还加深了人们对这些区域山水的情感纽带联结，强化文化认同与归属感。

例如，明〔弘治〕《溧阳县志》载：

燕山北五里许今县是已，其地东抵宜兴，西通溧水，南接广德，北达句容。东西百里而近，南北百五十而遥，广轮之数也。

开篇以“燕山”为认知坐标原点，称“向北五里许”便是溧阳县。明〔正德〕《江宁县志》记载：

石头在其西，三山在其西南，两山可望，而挹大江之水横其前……自临沂山以至三山围绕于其左，直渎山以至石头溯江而上屏蔽于右，此建邺之城郭也。

从临沂山到三山环绕城左，从直渎山到石头山沿江而上，形成城池的屏障，以此构建对江宁县地理位置的认知。

同样，编撰者还可以站在县邑视角描述所见山水，进而反推出县邑地理位置，构建山、水、城之间的地理认知。以江浦县为例，明〔万历〕《江浦县志》卷4《舆地志》中记载江浦形胜“近挹江水，远带淮流，左阻六峰，右据西华，实东南之宏观，为两都之要会”。由此可知，江浦县近处可以揽长江之水，远处带有淮河之流，左边被六峰阻挡，右边依靠西华山，优越的地理位置一目了然，故而称江浦县是东南地区的壮丽景观，也是南北两都的要冲之地。

*本文为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江南历史名山明清史志的图像学研究”（2022YJA760075）、江苏省社科应用研究精品工程地方志专项课题立项项目“南京地区明清方志中的形胜整理与研究”（23SFZA-07）、国家林业和草原局林业遗产与森林环境史研究中心项目“江浙地区风景名山史志整理与研究”（2021LYYB02）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唐晓岚，南京林业大学风景园林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刘媛媛，南京林业大学风景园林学院硕士研究生；施国俊，南京市地方志办公室党组成员、副主任。）

栏目编辑：胡渝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