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运河与采菱河的交汇处,形成一个“丁”字,晋陵白氏宗祠就位于这个“丁”字的左边。依河而建的宗祠是这一带非常显眼的建筑。

千百年来,大运河穿越历史、流淌至今。晋陵白氏在运河边繁衍生息,与运河结下不解之缘,成为运河变迁的见证者。

运河边的宗祠记录着这个家族的辉煌与传统

在京杭大运河与采菱河交界处的采菱村一角,有一幢园林碑廊式古建筑。这幢建筑便是1916年修缮、2007年修复的晋陵白氏宗祠。晋陵白氏后人、今年80岁的白耀春是该宗祠的负责人之一,每天都会来到这里。

萃园一角和不远处的白家桥,运河和采菱河在此处汇合。

白氏宗祠所在地现属天宁区茶山街道采菱村,村里一半的人姓白,白家是当地名副其实的望族。

建于明弘治年间的白氏宗祠至今已有550多年的历史,被列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宗祠天井里,左右两只赑屃驮着弘治御碑,碑文中有“巡江道则巨盗就擒,治河道则奔流顺畅”的记载;再进几步,仁荣堂高悬着“宏裕明达”的仿制御赐匾额,这些都是称赞白氏先祖白昂的。

白耀春在采菱村长大,每天行走在运河边,对运河有着深厚的感情,对先祖们的故事也了然于心。

仁荣堂的拐角不显眼处有一份文徵明《洛原草堂图》的副本。“洛原”,是白昂之孙白悦的别号,以示不忘白家从河南洛阳迁徙而来。

“晋陵白氏始迁祖为宋代的白继昇,他因避战乱徙居晋陵(常州)。现在,晋陵白氏的后人有8000多人。”白耀春说,为了弘扬家风,便于采菱村党员学习和村民反映问题,2014年4月,“白扬轩”党建服务站在晋陵白氏祠堂挂牌成立。

数百年来,晋陵白氏数代人都有运河情缘

在晋陵白氏宗祠的墙上张贴和刻画着不少和运河有关的元素。在白耀春看来,白氏一族中,要谈运河情缘,首先要提的便是白昂。

白耀春在白氏宗祠介绍白氏和运河的故事

白昂,明朝弘治年间人,曾任刑部尚书。白耀春收藏的家谱上记着白昂的功绩:“会同山东、河南、河北、安徽、江苏等地巡抚,集民二十五万人,对黄河、淮河和运河进行了梳理。尤在淮阴—扬州段修长堤,保八十年安宁,民间称颂‘白公堤’。”

“白昂治水”图旁边贴着白仲官整理的《千古运河历代治理史》彩绘图表,还附着古今常武地区的桥梁演变史。据白耀春介绍,白仲官是他的同宗兄弟,也是常州市航道管理处原总工程师。白仲官已经退休多年,现在常居大运河的起点城市——北京。

“退休后,跟运河打了几十年交道的白仲官仍然把研究先祖的事迹、研究大运河作为自己最大的业余爱好,即使人在他乡,也经常把写好的研究文章寄回常州。”白耀春说。

一幅画记录着历史上的白家桥

除了晋陵白氏宗祠,采菱村附近比较有名的还有白家桥。

“现在的白家桥是钢筋混凝土的公路桥,且在运河支流采菱河的东侧。其实,历史上的白家桥和现在的白家桥完全不同。”说着,白耀春拿出一张印有“白家桥”字样的山水画。

钱榖所画《白家桥》的复印件

据白耀春介绍,这是画家钱榖在明嘉靖年间的作品,至今已有约470年历史,原件珍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前几年,该作品照片由原浙江大学硕士研究生蔡春旭(常州人)通过网络从台北传输过来。

钱榖是吴县(苏州)人,师从文徵明,绘画山水、兰竹爽朗精妙。他曾于嘉靖年间(1550年前后)沿运河各城市为古运河作画,“白家桥”就是其中一幅,这是当时常州东门古运河一景。

画面有运河上的白家桥(政成桥)、采菱河上的小白家桥(定安桥)及牌坊、白氏宗祠等,是一幅描摹古运河之杰作。“从这幅画上可以看出,那时候的白家桥在运河支流采菱河的西边,靠近晋陵白氏宗祠的地方;而现在的白家桥在采菱河的东侧。那时的白家桥是石拱桥,现在的桥是公路桥。那时候,采菱河上还有小白家桥(定安桥),现在,那座桥已经不在了。”

历史上的白家桥

史料这样描述历史上的白家桥:“出郡东郭二里,有跨运河而桥者曰白家桥,原曰政成桥,始建于明成化十七年(1481),万历元年(1573)、清乾隆元年(1736)、道光四年(1824)、同治十二年(1873)四次修缮。民国五年(1916)重建时,将原桥址越采菱港向东移一百余米,落成后的白家桥石拱高、桥面宽,凌空飞架运河南北,气势更雄伟。”

1984年因运河拓宽,白家桥被拆,现今的白家桥为钢筋混凝土六车道的公路桥。

运河边的萃园与晋陵白氏也有着不解之缘

白家桥南堍是网红打卡地——萃园(菱溪公园)。其实,萃园与晋陵白氏也有不解之缘。

根据历史考证,常州明清至民国时期曾存在过5座著名的私家园林,萃园就是以5座园林为线索,用重建的方式向大家呈现出一个江南地区的古典园林集群。

萃园

这5座园林分别是归乐园、石园、洛原草堂、菱溪草堂、寄园。这5座私家园林中,归乐园、石园、洛原草堂占整个园林的一半。

“资料记载,归乐园是白昂退休归来养老之地;石园是白昂次子、督察院右都御史白圻所建;洛原草堂是白圻长子、尚宝司司丞白悦所建。”白耀春介绍说。

萃园地块,则与常州历史上一家老厂有关。今年66岁的焦富成曾是常州家电总厂的员工,后来成为常州家电五厂的负责人,现在是常州合力电器有限公司的老总。据他回忆,以前,常州家电总厂就在今菱溪公园地块,这里除了这个厂,还有五交化的库房等。历史上,常州家电厂的电风扇有过两个品牌,红梅牌电风扇和南极牌电风扇,在老一辈常州市民生活中留下深刻印记。

萃园开放后,这里不断迎来“打卡”的市民。运河两岸的市民也多了起来,有的悠闲散步,有的驻足拍照。水蜿蜒,路逶迤,景连绵,人们乐享其中,古老大运河正焕发新生机。

作者单位:常州日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