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的抗金英雄中,除了有岳飞、宗泽这样的血性男儿,也有不少女英雄纵横沙场,保家卫国。梁红玉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就在历史的画卷中,留下了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

梁红玉擂鼓战金山的故事,在中国民间广为流传,在江苏镇江更是家喻户晓。梁红玉的丈夫韩世忠是抗金名将,为保卫南宋立下汗马功劳。在话本故事中,梁红玉随夫出征,在阻拦十万金兵渡江一役中,亲自击鼓于镇江金山之上,为将士们助威,大破金兵。《说岳全传》中有诗赞道:“百战功名四海钦,贤哉内助智谋深。而今风浪金焦过,犹作夫人击鼓音。”

建炎三年(1129)十一月,金军元帅完颜宗弼(即金兀术)率领号称十万的大军南侵,长驱直入,自马家渡(今安徽马鞍山市东北)突破长江天险,攻入江浙。时韩世忠任浙西制置使,率八千水军急赴镇江,截击金军于焦山、金山之间。金兀术自与宋军交战以来,几乎没有打过败仗,根本没把韩世忠放在眼里,他狂妄地认为韩世忠是在以卵击石,于是下战书给韩世忠约期开战。此后双方在长江上展开激战,梁氏亲自擂鼓助威,士气大振,他们连续打退了金军的十几次攻击,使金军始终不能渡江,还活捉了完颜宗弼的女婿龙虎大王。

在宋军的阻击下,金军逃进了河道淤塞的黄天荡,前进无路,后退受阻,长达40日之久,嚣张气焰备受打击。宋军战绩传遍江淮,进一步激起了江淮人民的抗金情绪。宋高宗六次赐札褒奖韩世忠,在战后更拜他为检校少保、神武左军都统制兼武成、感德二镇节度使。黄天荡大战,韩世忠以八千水兵大战十万金兵,彪炳史册。

在流行于镇江一带的民间故事中,梁红玉击鼓的地点,通常认为在金山妙高台上,且有“三通鼓”之说。以战鼓为号,梁红玉擂起第一通鼓,韩世忠立即指挥水军,扯帆迎敌。第二通鼓起,韩世忠指挥战船变化成“人”字队形,且战且退,隐进芦荡里。待金兀术中计追来,梁红玉擂起第三通鼓,芦荡里事先埋伏的战船冲杀出来,直将金兀术逼进黄天荡。

事实上,文学作品中的梁红玉与历史真实人物事迹各有不同。历史上的梁红玉,史书中不见其名,只称梁氏,《宋史·韩世忠传》也未见梁红玉这个名字,经学者们研究,梁红玉这个名字最先出现于明代张四维的《双烈记》中,书中写道:“奴家梁氏,小字红玉。父亡母在,占籍教坊,东京人也。”《说岳全传》也有“官拜五军都督府梁红玉”。在此后明清的许多文学戏剧作品中开始沿用“梁红玉”这个名字,“红玉”之名以讹传讹,久而久之沿袭下来,“梁红玉”就成了历史上的梁氏。

关于梁红玉的出身,文学作品中主要的说法是,她原籍安徽池州,生于江苏淮安。梁氏的父祖都是行伍出身,她天生神力,自幼随父兄练就了一身功夫。后来祖父与父亲都因在平定方腊之乱中贻误战机,战败获罪被杀,她也遭受牵连,沦落为京口营妓。在一次庆功宴上,她初次见到了当时还是下级军官的韩世忠,见他身材魁伟,勇猛过人,二人互生情愫,结为夫妇。

南宋罗大经的笔记小说《鹤林玉露》中《蕲王夫人》明确记载,梁红玉为“京口娼”。梁红玉33岁就去世了,死因有病死和战死两说,无从具体考证。一种说法是,1151年,韩世忠病逝。不到两年,梁氏也抑郁而终。根据《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九十二绍兴五年八月丁卯条记载,“淮东宣抚使韩世忠妻秦国夫人梁氏卒,诏赐银帛五百匹两。”此外一说是,大约在绍兴五年,梁红玉随夫出镇楚州,在当年的农历八月二十六日(1135年10月6日),在战斗中腹部受到重伤,最后力尽而死。战后,她的遗体被敌人获得,金人感其忠勇,还将遗体送回。南宋朝廷听闻之后,对其大加吊唁。

古时江面辽阔,黄天荡为南北险渡。800多年过去了,沧海桑田,长江两岸的地理面貌发生了巨大变迁,黄天荡之名早已在地图上消失。有人认为黄天荡在镇江,应在金山附近,但当地史志没有具体的记载。另一些学者则认为黄天荡在南京地区的长江之滨,大体上在南京城东北约80里的长江南岸一带。还有一说在句容沿江。

镇江金山寺里至今尚存战鼓一面,可能为当年梁红玉所擂之鼓。

作者单位:镇江日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