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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奎龙,南京吆喝第一人

2013-05-06    

        称“南京吆喝第一人”的民间艺人刘奎龙,虽年过七旬,但仍精神抖擞,退休后始终活跃在文艺舞台上。他精心创作的原生态“南京吆喝”节目,曾上过电视和电台。因此他也曾获得“原生态南京吆喝第一人”、“江、浙、沪‘嘴上功夫’大赛亚军”、“世界华人艺术家”、南京首届“百名好市民”等殊荣,并且与前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保持书信往来长达十年之久。他用40多年时间整理南京街头巷尾几十个吆喝段子和编写多篇白话,使南京这些传统民俗文化得以再度呈现和保护。

         刘奎龙老人是个老南京,14岁从艺。他回忆,旧时的南京朝天宫广场形同北京的天桥,那儿不光有书场,还有各种玩杂耍、变魔术、唱大戏、说快板、讲相声的等等,可谓是热闹非凡。幼时他家住在老城南的止马营,每天从安品街小学放学后,他都会夹着书包和几个特别要好的小伙伴跑到朝天宫书场听评书和大鼓,有时还跑到新街口摊贩市场或夫子庙去听去学。那时听段相声要两分钱,他就悄悄省下母亲给他买早点的钱,在放学后赶到朝天宫等地听相声。在回家的路上就边走边模仿。他也得到过相声大师张永熙、评书大师孔幼平等的亲口传授。正是这些熏陶,为刘奎龙后来演出的吆喝和白话等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扎筲箕哎……”采访时,刘老高亢的一声叫卖,瞬间穿透四壁,久久回荡,这抑扬顿挫的发音和转调,原汁原味的南京腔,仿佛使人置身老城南的街头小巷。这些已经日渐消失的老行当及其叫卖声,像修伞、补锅、补碗、箍桶、修理绷子床、修藤椅、卖五香蛋、卖老菱、卖糖粥藕、卖晾衣竿等等,有幸在刘老的口中得到传承。说起学习这些叫卖声,刘奎龙老人更神采飞扬。他20多岁的一天,一位在家门口吆喝扎筲箕的老者引起了刘老的注意,那声音洪亮悠扬,曲调宛转动听,这独具特色的纯正的老南京叫卖声,也是老南京一道风景线,可随时间流逝如今已日渐消失,为挽救这些民俗文化,刘奎龙下定了学习的决心。这一学就是40多年。当时还没有录音机,刘老为了能学上几招,就偷偷地观察了解这位老人的活动规律,定期出入的时间,一连几个月一路跟在后面,到过下浮桥,去过评事街。回家后还向爷爷奶奶打听挑高箩的人中,谁吆喝的最好。得知这位老人不但手艺好,而且吆喝好,是这一带有名的金嗓子,刘奎龙就主动认他做师傅。可这位姓金的生意人了解到刘老要学吆喝,一直在“跟踪”他时,纳闷地说:“这娃,什么不能学,怎么要跟我学这个”。他当场让刘老吆喝几声,虽然当时刘奎龙的模仿没得到师傅的认同,但金师傅仍答应教他。这对刘老走上民间艺术道路影响极深。金师傅92岁高龄时仙逝,但这个段子已被刘奎龙传承。为了练好这些吆喝,刘老几十年如一日坚持早上五点半起床,到奥体等空旷的地方练声。刘老还为南京吆喝“验明正身”。他告诉记者,他学的吆喝声都是老南京人的,外地人来南京做生意的一般不学,因而是正宗的老南京吆喝。随着流动摊贩的减少,叫卖声已基本消失。正而八经能吆喝几句,在他们圈内也只有三四人。他认为吆喝起源于那些做生意叫买卖人的口中,沿路吆喝几句,主要是吸引人们的注意。劳动号子、船工号子等都不能算吆喝。

刘奎龙与萨马兰奇的合影

        刘龙奎不光学这些吆喝,还自己创作各类白话段子。为了创作《趣说南京老街巷》、《戏说南京桥》等,他几乎跑遍了南京的大街小巷,每年要换掉两副自行车轮胎。刘老告诉记者,上世纪80年代的南京地图上,主城区加上浦口一共有1209个地名,这是他在地图上一个一个数出来的。就是这张地图,他去朋友家抄了10天,才把所有地名都抄下来。他创作的老街巷歌,一共包含了151个南京地名,有些有六七成是已经消失的老地名,比如铜作坊、铁作坊、弓箭坊、煤灰堆、锅底塘、唱经楼等等,他以老城南门东门西的老地名为主,把很多消失或者即将消失的老街巷名串起来,其中还加入了二三十个地名典故。创作完成后,为了歌谣的题目,实是大费一番脑筋。最后,他想到了《清明上河图》。“《清明上河图》是用画面展示社会风情,我这是用文字、口头宣传的方式展现南京的民俗画卷,所以最后定名为《南京清明上河赋》。”

        此外,他还创作了一些脍炙人口、深受观众喜爱的南京白话段子。如《报报南京老菜名》、《豆腐坊传说》等等。刘老虽年过古稀,但对青奥会充满激情,他曾写信给南京青奥组委会,要求做青奥会志愿者,用这些段子宣传南京,唱响青奥。

        数十年来,刘奎龙用地道的南京白话和南京吆喝,让更多市民重拾老南京的历史记忆,那回味无穷的韵味又把人带到了“城南旧事”的意境之中。近年来,他到街道、社区、厂矿、学校、市民广场演出达好几百场。每到一处演出,就会有一大批铁杆粉丝。他诙谐地说,现在南京白话有了个美称叫“南京爽口”了,一个人一台戏,不要主持不要乐器伴奏,全是南京白话。和“海派清口”周立波有得一拼了!

        随着现代化进程的加快,古老的南京越发变得摩登风雅了,曾经的一些市井风情也日渐淡了、远了。刘奎龙,一位普通老人,让那久远的吆喝声、叫卖声重新在人们记忆中鲜活起来,让人们从中找拾到历史的积淀,品味到城市的沧桑和脉动。我们的历史,我们的文化需要像刘奎龙这样热心老人的学习、传承和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