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到了,又是一年乌饭飘香的时候。我的记忆也回到了童年岁月……

一大早,奶奶挎着大竹篮上山采乌饭叶。采来叶子后,奶奶安排我拿着乌饭叶到村里石臼旁排队。那里简直是孩子们的快乐天地,把篮子放在石臼旁占位置,孩子们都在一旁嬉戏玩耍,轮到谁家了,就扯开嗓子喊一声,家里的大人就来捣汁,小小的村子都沉浸在制作乌饭的快乐中。

轮到我家时,我也想上去捣几下,但总是帮倒忙,不是叶子飞出来,就是汁水溅出来。奶奶心疼那辛苦采来的叶子,总是不让我碰那杵,我只好在一旁乖乖看着。她先将叶子放到石臼中细细捣碎出汁,拣掉枝叶残渣后,将乌汁倒入盆中,把洗净的糯米浸泡在乌汁里……

晚上,我在睁眼就能吃到乌饭的期盼中入睡。第二天清晨,乌饭的清香把我从睡梦中唤醒,一起床,桌子上已摆好了乌饭。左邻右舍端着自家蒸好的乌饭互相串门,看看谁家乌饭颜色更黑、味道更香。奶奶作为“行家里手”,常常向邻居们传授经验,叶子采得嫩、捣得细,汁沥得干净,汁水颜色才更浓,糯米浸泡得也就更黑。

乌饭所谓的“乌”,其实是一种蓝黑色,带着叶子的清香。我盛上满满一碗乌饭,撒上白糖,吃着软软糯糯,满口甜香。

作者单位:无锡市梁溪区山北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