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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镇江文化氏族个性特征刍谈

2017-12-11    

研究清代镇江文化氏族的个性特征,不仅有利于对镇江人民优良精神传统的梳理与总结,而且有利于提升人们的思想品格与道德水平,有利于当代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建设,从而为构建和谐社会奠定较为稳固的精神支柱。主要体现七个方面:   

普遍重视读书,青睐科举仕途

金坛费氏是一个有实力有影响的文化家族,《金坛上城费氏宗谱》卷1“谱训”说:“男不辍耕,女不废织,出则负耒,入则横经,书声与机声相间,庶乎耕读传家,永垂勿替”。镇江文化家族重视读书与科举,还表现在家庭中出身官员者对地方文教事业的格外重视方面。道光年间丹徒戴屺任山东胶州知州,修缮学宫及胶西、灵山、珠山三座书院,创设北隅义学。康熙三年(1664),丹徒张九徵以河南按察司佥事出视学政,于邓州增设社学,择师教授郡邑是子弟,令诵《小学》、《家礼》二书,辨正学体讹舛,风气为之一变,考课遂为天下第一。后来,张九徵四子张仕可亦以吏部文选司郎中提督河南学政。张氏父子都如此重视地方文化教育事业,这并非是偶然现象,而这恰恰证明张氏家族是极为注重唯读是举之思想观点的。据柳诒徵所记,咸丰、同治年间,其父柳泉避兵江北,寄居亲戚家之小肆,柳泉族父柳兴恩也避乱至此。柳兴恩常勉励柳泉读书力攻制艺,柳泉则以无暇无师应对之。柳兴恩则云:“吾为若师,以三六九日命题,俟文成,吾自来取,为若指授。”于是,在族父一腔真情之感动下,柳泉便于白天在小店铺干活,晚上读书攻制艺。在柳兴恩的悉心传授下,柳泉学业大进。在柳诒徵所编《丹徒柳氏先德遗墨》中,还保存着柳泉当年所作之“制艺”,上面留有柳兴恩的批改圈点及评语。到了柳诒徵时,他的两个舅舅也都亲自教授于他,并力促其学习“制艺”、骈文之类,以备科考之用。在荆福庆等修纂的丹阳《皇塘荆氏宗谱》卷57《流芳录》中,收录了该族十一世孙、万历三十二年(1604)进士荆之琦所作的一段序文。其云:“窃惟朝家之待士,亦綦厚矣。由俊秀而拔于庠,贡于乡,登于国,不吝庶车仆马以征之,不爱高爵重禄以酬之,甚且父以子贵,不惜推恩以尊显之,抑尤恐罗致未尽,复设贡监之途,使异才宿学得勉于铅刀一割,待士何厚耶!”京江戴氏家族亦有与此精神相通者。无至元年间,万十四公(1274~1345)由安徽隆阜迁至句容,又迁至丹徒黄甸,历元明凡几百年,历代务农,“无以学业发名者”。清初,十二世孙戴尧兴妻仇氏率子戴永年迁居镇江城南,严督子孙课读,参加科举考试。自此以后,“科第仕进,蔚为望族。”又如丹阳荆氏,明清两代出了15个进士,26个举人,58个贡生,其余“庠序纷然,几半一邑”,成为丹阳屈指可数的文化世族。镇江丁氏家族于清道光至光绪年间,最是人才辈出,廿六世丁绍周历翰林院编修,湖广道监察御史;廿七世有丁立干、丁立钧、丁立中、丁立瀛兄弟相继中举或入仕十余人。

注重早期教育,期望早日成才

这在镇江柳诒徵家族中颇为突出。柳诒徵6岁时父亲去世,即随母居外祖父家,生活极为困难。柳诒徵曾回忆说:“1885年父亲病故,母亲带着我们两个小孩,跟着外祖家苦度。当时亲族及慈善机关每月给我们母子银元二元、铜钱二千做生活费。母亲每月送二元与外祖算房饭钱,剩两千铜钱添补衣履,略充零用。不足则做针线售钱,亦不过月得数百文至千余耳。”在如此度日如年的困境中,柳诒徵之母鲍氏对儿子的期望值就更高。幼年时期,母亲就严格要求他认真学习,其严格程度几近于苛刻。正如柳诒徵所述:“我自幼从母亲读四书、五经、《孝经》、《尔雅》、《周礼》,以及古文、《古诗源》、唐诗,天天要背诵。自七岁至十五六岁,逐日念生书,背熟书,止有腊月廿日以后,正月半前放学,可以自由看书、抄书、游戏。其余读书之日,自天明起即背书,各书背不完,不能吃早粥。我的书读得越多,越念不熟,背书的时间越长。直到我十五岁大病之后,我母亲怕我亡,读书的课程才减轻了。”    

一门多进士,家族世代荣

镇江文化家庭中一门多进士的现象颇为突出,如丹徒张九徵为顺治四年(1647)进士。九徵生有六子,长子玉裁为康熙六年(1667)榜眼,次子玉书为顺治十八年(1661)进士,四子仕可为康熙十五年(1676)进士,五子恕可为康熙二十七年(1688)进士,玉书长子逸少为康熙三十三年(1694)进士,玉书五世孙张颉云为嘉庆二十二年(1817)进士,玉书六世孙锡庚,为道光十六年(1836)传胪(二甲一名),故张氏家族遂有“一门七世八进士”之盛誉。丹徒丁传靖家族亦是闻名一方的“累世甲科”的科举之族。十六世孙丁玑为成化十四年(1478)进士,叔伯兄弟丁瓒为正德十二年(1517)进士;二十六世孙丁绍周为道光三十年(1850)进士,绍周长子立瀛为同治十年(1871)进士,子立钧为光绪六年(1880)进士,绍周兄子立干于(丁传靖生父)为同治七年(1868)进士。丹阳荆氏家族也是赫赫有名的进士之家。明清两代共取中进士15人之多,如:八世文照,九世光裕,十世伟、本澈,十一世之琦、廷钰、廷实,十二世其谆、柯、洪扬,十三世元实、考锡,十四世汝翼,十五世曜,十八世槐芳。再看金坛于氏家族,一门竟出两状元,并累世进士,委实声振遐迩,誉满一方也。于湛正德六年(1511)进士,湛孙孔兼万历八年(1580)进士,孔兼再从弟仕廉万历十四年(1586)进士,于嗣昌顺治十八年(1661)进士,嗣昌子汉翔康熙二十一年(1682)进士,汉翔子枋雍正二年(1724)进士,枋子敏中乾隆三年(1738)状元,敏中曾孙尚龄道光二年(1822)进士,于采康熙三十三年(1694)进士,采族侄振雍正元年(1723)状元,振子雯峻乾隆十九年(1754)进士。溧阳狄氏家族亦是人才济济,进士累及。狄敬顺治六年(1649)进士,子亿康熙三十年(1691)进士,亿孙宽乾隆十年(1745)进士。上列诸家族科举兴旺之景象,正表明家族文化积淀之深厚,这对于地域文学之发展,贡献亦大矣。    

平等男女教育,家族才女出众

镇江家族中有不少一门才女的现象,都有诗文集子传世,这无疑体现了这一地区比较重视女子教育的进步思想与开放意识。如乾嘉时期镇江鲍皋之妻陈蕊珠,女鲍之兰、鲍之惠、鲍之芬皆善诗。陈蕊珠有《课选楼遗诗》1卷,并帮助其夫鲍皋编校《海门初集》诗稿;长女鲍之兰有《起云阁诗钞》4卷;次女鲍之蕙有《清娱阁诗钞》6卷,她是袁枚的入室女弟子,诗作颇受性灵说影响;三女鲍之芬有《三秀斋诗钞》2卷。鲍皋子鲍之钟将其母及胞妹的诗集辑为《京江鲍氏课选楼合稿》13卷,是为光绪八年(1882)家刻本。丹徒嘉道年间王豫一门中女诗人亦多有诗集传世。王豫之妹王琼,幼即能诗,颇有才气,著有《曲江亭唱和集》1卷、《爱兰轩诗选》、《名媛诗话》8卷;长女王乃德有《竹静轩诗选》、《竹静轩诗话》;次女王乃容有《浣桐阁诗选》、《浣桐阁诗话》。王氏三女,既是诗人,又是诗评家,实乃高人一筹,难能可贵。丹阳贺氏家族中还出现了一门女词人的喜人景象。明末清初与张溥、杨廷枢执复社牛耳的贺裳,不仅以《载酒园诗话》、《皱水轩词筌》等诗词评说名世,而且以其女儿皆擅填词为人称道。贺洁,字靓君,有《漱水词》;贺禄,字宜君,有《奁余诗词稿》;以及后为女尼名舒霞的贺元瑛,字赤浦,也有作品传世。    

独擅其业,专门家族

镇江地区的医学世家与绘画世家声名远播,令人惊羡。在医学世家中,金坛的储氏与京江的何氏尤为著名。

金坛儒林镇储氏家族从二十九世孙储孟才(号文起,1610-1679)起,至四十世孙储志远(字凤楼,1894- ?),即从明末清初到清末民初十二世的三百余年中,该家族中均以从医为业。医德高尚,医术高明,尤精妇科,举世瞩目,四面八方,慕名求医,所谓“云髻弓鞋,舟车自远而至”,“浙皖诸省、莫不来求。”储氏医学声誉何以如此之高?一方面是对医疗事业的执著追求,医风淳朴,代代传承;一方面是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储孟才、储公弼、储光庆、储廷玉、储士材等,皆是由儒入医者。他们行医前读过大量儒家经典,行医过程中,儒家“以人为本”的仁爱思想亦就自然体现出来。储氏代代恪守的行医宗旨为:“以敦本崇实为学,以济人救世为心”。不仅如此,储士材等在行医之外,还热衷公益事业。尝捐千金修桥,又慷慨赈饥,劝农桑,设保卫,斥巨资助学,凡乡党宗族之事,无不引为己任,委实是闻名遐迩、为人称道的“儒医”。

与金坛儒林镇储氏一样,京口何氏一族也是医德高尚、医术精湛的“儒医”。京江何氏自宋何公务隐居京口为何氏一世祖,至清嘉庆道光年间,其二十一世之子孙历代行医不绝,“能阐传家学”。明张大复曾对何氏之医学勋绩作过高度的评价,云:“润有何继充,遂令城内外无余舍,水次无余坞,老少妇女无余闲。舆无停晷,爨无停薪,手无停批,口无停答,殆骎骎在世医王、山中宰相矣”。极其生动地描述了八方求医者云集何门的空前盛况,尤其是“在世医王、山中宰相”之隆誉,更突出了何氏医学的崇高地位。

镇江的张氏家族中,出现了一门画家的文化现象,京口画派的开创者张崟家族,便是典型之例。张崟之父张自坤,曾经营张升大布庄,平素嗜书画,精鉴别,多蓄古人真迹。以善花卉画而闻名,与当时的诗书名家王文治等过从甚密。张崟与从兄张铉(女诗人鲍之蕙丈夫,鲍皋二婿)俱以诗画著名京江。尤其是张崟,擅长山水画,且多以松树为主角。他与京江画派另一位擅长画柳的顾鹤庆并称为“张松顾柳”。蒋宝龄《墨林今话》评价张崟是“诗画著名京口,花卉、竹石、佛像,皆超绝,而尤擅山水,自文、倪上窥宋元,高自位置,下笔便思千古,有镇江派之目”。张崟传世的山水作品多以本色风景为多,如《润州十二景》册、《招隐幽趣图》、《鹤林烟雨图》、《山静日长图轴》、《草木生云图轴》等。张崟子张深,画学家传。初学花卉,气味静穆,得恽南田神韵。后入都馆藩邸十余载,尤工山水,画名益著,有《华阴长卷》传世。

注重文化积累,倾力编纂家集

镇江的文化氏族,尤其是世代久远的望族,一般都十分注重本家族成员诗文的结集与汇刻。目的是起到保存文化,传承文脉,兴旺家族,促进文化交流和发展。

清咸丰年间丹徒举人戴燮元,尝补内阁中书,升户部郎中,精勾稽,严考核。工诗,南海李长荣《柳堂师友诗录》称其诗云:“少梅(戴燮元之字)郎中所赋诗言简有物,伦纪甚笃。五律清苍,王长朴挚渊微,觉去古人未远。”他还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编辑家,编有大型戴氏家集《瑞芝山房诗钞》8卷、《文钞》8卷,见《丹徒戴氏丛刻》本。《诗钞》刻于光绪元年(1875),《文钞》刻于光绪三年(1878)。《诗钞》辑京口戴氏五世25人之古今体诗(光绪八年又刻《瑞芝山房诗钞》不分卷,书后收戴燮元《家传》1篇,《悼亡诗》30首,并附其妻钱苓芬诗词集《竹溪渔妇》1卷)。《文钞》辑京口戴氏五世17人之文,包括散文骈文经解词赋等。

京江张氏家族更是一大望族,自张玉书大学士之出,其门望尤为权重一方。光绪年间丹徒进士张学华曾编有《京江张氏家集》10卷(民国松荫堂刻本)。张学华在谈到自己收集整理家族文献材料时说:“先集存目约数十种,今传者寥寥。兹集网罗散佚,……吉光片羽,零落仅存,间从郡邑志暨国朝诸家诗选以及零缣残墨,亦得缀拾一二。凡可甄录,悉为著录。”

家集中一般都为诗文总集者偏多,但也有以文体与性别来分类编辑丛书者。如上文提及的戴燮元编集的《瑞芝山房诗钞》8卷、《瑞芝山房文钞》8卷。鲍之钟为其母及三胞妹之诗编辑的《京江鲍氏课选楼合稿》13卷(光绪八年家刻本)。嘉庆年间姜曾编辑的《云阳姜氏家珍集》14卷,此书辑录丹阳姜氏一家诗歌,时间跨度上自明嘉靖二十五年(1546)举人姜宝始,下至嘉庆年间姜曾撰从倒姜紫文止,共收录33人之诗,少的1~2首,多的如姜大澄(字元辉)、姜大申(号南野)等均载录2卷,前者存149首,后者存219首。又如姜彦淳,集中收其诗127首。    

藏书成风,著述如林    

丰富之藏书,恭正之学风,成就了文化家族学术事业的辉煌。被江南藏书家周子美先生誉为“京口三大藏书家”的陈庆年、丁传靖、鲍鼎便是最好的典型。

陈庆年(善余),一生“只愿讲学不做官”,先后在湖北、湖南、江苏等地讲学近40年。他先后充任过张之洞、端方的幕僚、担任过江楚编译局主办、江南通志局总纂、长沙图书馆监督、湖北译书局总纂、江南图书馆坐办等职。一生与书本结缘,尤其酷爱藏书。其“横山草堂藏书楼”藏书多达10万册20多万卷,居镇江藏书家之冠。陈庆年藏书既富,著述亦巨,一生著述50余种凡千余卷。其主要著作,经史方面有《古香研究经室笔记》,《通鉴纪事本未要略》等;农事、地理方面有《丹徒农事说》、《元代疆域图》等;兵事方面有《柏举战史》、《兵法史略口义》;治谱方面有《吴勤惠公年谱》、《苏魏公年谱》等;地方掌故方面有《宗圣志》、《西石城风俗志》等。他还编写了不少高质量的教科书。如:中国历史标明“教科书”的第一部教材《中国历史教科书》,中国高校第一部战史教科书《兵法史略学》,被张之洞推为“古来兵家未有之书”。陈庆年对乡土文献的整理贡献尤多,曾从杭州八千卷楼藏书中辑出大量的乡土文献。对其中价值很高的12种唐人诗集、宋人诗令、元人日记、明清文集等详加考证,撰写序跋,汇编成《横山乡人丛刊》。其《横山乡人类稿》、《西石城乡土学》、《西石城乡土志》等均为乡邦文献之宝。由他整理并重校的宋《嘉定镇江江志》、元《至顺镇江志》,对后人作用甚大。由此观之,他是名副其实的“腾踔百家”(唐文治赞语)的“江东大师”(张之洞赞语)、“冠民国儒林之军”的“江苏学者”。“陈庆年这一顶顶光彩夺目的桂冠,正是他大量藏书与辛勤笔耕的结晶。

丁传靖(秀甫),著名史学家、诗人、戏剧家,一生喜欢购书藏书。任职京师期间,常去琉璃厂、海王村及书市去搜寻古籍,日积月累,其白雪庵藏书楼中竟达两万卷之多。丁传靖桑梓情深,临终前嘱咐后人归葬故里,并要求三子丁家瑗(蘧卿)将其所藏16000余册古籍及其科稿、碑贴、字画、扇面等捐赠地方公藏,其中古籍4442册及碑贴等损赠镇江市图书馆,古籍11522册及字画、扇面等捐赠镇江市博物馆。丁传靖如此丰富的藏书基础,加之转进不息的刻苦精神,其一生著述甚为繁富。

鲍鼎(扶九),柳诒徵的舅表弟,能诗文,精研文字、音韵和考证之学。鲍氏乃镇江望族,祖上藏书本就十分丰富。鲍鼎继承了祖上嗜好藏书之传统,到上海蟫隐庐书店和中国书店任编辑后,版本目录之学日精,出版文化界关系日熟,异书珍本多可捷足先得。因工作之便,更有利于他广购博藏各类图书,家中最多时达四万册。鲍鼎藏书的特点,不在版本的贵重,而在品种的繁富。上自《永乐大典》零本,下至弹词、宝卷、野史、小名家诗文等,应有尽有,而金石、考古、音韵书籍尤为其所重,《广韵》、《集韵》、《玉篇》各种版本一应俱全。《切韵指掌图》就收集到二三十版本,《续方言》、《新方言》也有十多种版本。他还收有唯一的一本宋版书《通志?七音略》收有《康熙镇江府志》(据说全国仅存两部)、《满文西厢记》、《满文三国演义》等十分难得之书。此外,更有不见著录的孤本《皇明女史》,与传世刻本多有不同的抄本《酌中志》、《顾亭林诗》、不见于已出石印本《翁文慕公日记》的翁同龢日记稿本三册,不见于胡士莹、谭正壁、赵景深诸家著录的抄本弹词《双玉狮》等。还有珍贵的名人手稿如常州学者洪亮吉的《汉魏音》稿本一卷,常塾女诗人席佩兰诗稿两本,镇江诗人李御《八松庵十三吟草》手写本一册,柳诒徵手抄李竟成的《光复镇江始本记》的本子等,都为鲍鼎所藏。

鲍鼎既是一位著名的藏书家,也是一位出色的著作家。他24岁时著《国朝金文著录表补遗》二册,这是对王国维《国朝金文著录表》的考订补充,王氏原书著录4292种,鲍氏增补为7143种,较王著多出2800多种。他30岁时因考订甲骨真伪而为日本学者所折报,因此被收录于日人编纂的《支那名人辞典》里。故其表多柳诒徵即以“三十声华四海知”之诗句贺其30岁生日,敬佩其非凡才华。他的著作主要有:《默庵所著书》(10余种,如(《春秋国名考释》、《张夕庵先生年谱》、《朱子金石学》等)。他为养家糊口,不得不替人提刀以换取报酬。如署名刘体智的《小校经阁金文拓片》(18巨册)、《善斋吉金录》(28巨册)二书,以及署名丁福保的《说文解字诂林简编》等书,均是出自鲍鼎之手。晚年回家乡镇江绍宗藏书楼工作,花3年时间将9万多册古籍图书全部分类、造册,还编写了该楼善本书目与镇江人士著作目录,撰写了《京江画人录》。